光脚【枭羽】
凯亚在难过的时候会光着脚,就好像已经被神明抹去存在的故土仍然在透过地脉悄悄安慰他,是他永远的故乡,却也是他永久的负担,当他想起这重担并为此思考,他就会忘记悲伤。
可现在却不管用了,在迪卢克的房门前,他们在不久前失去了共同的父亲,凯亚觉得很难过,于是他脱掉了鞋子,光着脚站在那里,却只能见故土的微弱慰语,微弱到雨声都要将其掩盖。
“义兄,我有话要对你说。”凯亚敲响了门,做好了灵魂回归故土的准备。
迪卢克开了门,用力做出振作的样子,可惜通红的眼眶和泪痕出卖了他拙劣的演技。他没等凯亚开口,一把将凯亚抱起来,很紧。
凯亚的双脚脱离了地面,迪卢克将他抱到沙发上,他听见迪卢克闷闷的说:“我去找你的鞋,听话,别从沙发上下来,会着凉的。”凯亚点了点头,他想,多活一会吧,让义兄再去帮他提一次鞋,再为他这个即将亡命的叛徒服务一次。
可当迪卢克的声音消失在房间里,凯亚却觉得害怕,他的脚掌不能触碰地面,他听不见故土的慰语,他只能听见他的心在说。
“去爱他吧,去爱他吧,故土会原谅你的,去追寻你的爱,是值得被原谅的,去爱他吧,去爱他吧……”
风吹灭了烛火,凯亚蜷缩在沙发上,他只听得见他的心在说话。
当迪卢克终于提着凯亚的鞋出现在他面前,凯亚伸手去抱他,他说:“我爱你迪卢克。”
迪卢克回抱他,说:“我也爱你,凯亚。”
当迪卢克听见凯亚的声音从门哪边响起,他就自以为完美的整理好他的状态,他想一见到他就告诉凯亚,他会一直照顾他这个唯一的亲人,他永远是他可以依靠的哥哥。可他看见那双脚冰凉的站在地板上,迪卢克的心控制了他的嘴和他的身体,他将他抱起,安置好就逃去找他的鞋。
“我不能让他受伤,我爱他。”迪卢克提着凯亚的鞋站在那张全家福前,克利普斯老爷的笑容永远不变。
他提着鞋出现在那里,感受凯亚紧紧的拥抱他,说他爱他。
他也同样,回应了他的爱,为他穿上鞋。
从那晚起,自由的蒙德失去了两位骑士,获得了一对相爱相依的恋人。两人在沙发上相拥着,无声的静默被迪卢克的小声啜泣打断,凯亚与他这位如同太阳般闪耀的哥哥改变了姿势,将他火红的头发靠在他的颈窝,轻拍着他的背,凯亚从没见过如此脆弱的迪卢克,他也无力开口告诉他更残忍的事实。
"凯亚,永远不要离开我,永远不要,答应我好吗?"迪卢克紧紧框住凯亚的腰,闷闷的声音顺着凯亚的脖颈传进他的耳朵,爬进他的脑袋,深入他的心,"我愿意一辈子守护你,哪怕是与神明做对,哪怕是要我······"
"我答应你,我答应你,哥哥,不要再说了,我不想离开你。"凯亚打断了他,他怕自己承担不起少年人的誓言,他的命运承担不起迪卢克为他付出所有。
"不要哭了凯亚,你还有我。"迪卢克轻轻擦去凯亚的眼泪,像一位可靠的大人,凯亚觉得好笑,明明迪卢克也才成年,明明迪卢克比他更痛苦,他却强撑着可笑的表情安慰自己。
"嗯,你也是,哥哥。"
早就年满18的凯亚在天使的馈赠买醉,距离事故的发生已经过去一年多了,入冬的蒙德属实有点冷,让他那冷面的哥哥破天荒的给他调了杯酒,凯亚已经喝醉了,这位能言善辩的狡猾人士早在人桌间混足了酒水,傻笑着看着他微怒的哥哥向他走来。
"你的鞋呢?"迪卢克问道,凯亚贴着桌子的头摇了摇表示不知道。迪卢克低头着地上寻找,他说:"你最好赶紧想起来,要不然你就自己光着脚走回晨曦酒庄。"可凯亚发出了一些模糊不清的声音后死死的睡去。迪卢克无奈的看着睡死的凯亚,考虑在店里挂一个给凯亚禁酒的牌子,想了想又觉得那样自己太没人性了,轻轻笑了一下。
凯亚醒来时他已经躺在晨曦酒庄的床上了,他动了动感觉脚底触碰到一个圆圆的东西,碰巧迪卢克推门进来,凯亚把那个小东西拿在眼前晃悠,可怜兮兮的说:"给你发神之眼的神明知道你拿神之眼给人暖脚会很后悔吧。"迪卢克把人和神之眼一起塞回被子里,说:"物尽其用罢了。"
迪卢克上了床,把凯亚拥进怀里,只有凯亚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才能安心。可凯亚却轻轻推开了他,迪卢克不满的皱眉,凯亚笑呵呵问他:"你知道酒馆里的酒客给我起了个什么绰号吗?"
"什么?"迪卢克再次抱住凯亚,闻住他身上的味道迪卢克不去计较凯亚刚刚推开他的动作,凯亚将迪卢克的发丝缠绕在手指上,说:"你猜猜?"
"你要听我说吗?"迪卢克看着凯亚的眼睛,那只显露的眼睛熠熠生辉,如同蔚蓝的星空,藏着许多小秘密。
"嗯哼,说给我听听。"凯亚着迷于迪卢克的红发,他想,这时间上应该不会有比这更炽热夺人眼球的红发了吧。
"莱艮芬德夫人。"
"嗯?!"凯亚受到了惊吓。
看凯亚的样子,迪卢克笑了起来:"难道不是这个吗?"
"不是,他们叫我'禁酒令'。"凯亚有点不好意思,挠了挠脸,一时半会他不知道该说什么,那些花言巧语,语言技巧,在迪卢克目前一个都想不起来。
"我明白了。谢谢你告诉我,我亲爱的莱艮芬德夫人。"迪卢克笑着给凯亚一个吻。
“那么晚安,亲爱的迪卢克老爷。”凯亚回应了他。
【可能未完待续】
年前忍不住更点乱七八糟的东西,求扩列一起码文(无能狂吼)